会议表示,实现碳达峰碳中和是推动高水平发展的内在要求,要坚定不移推进,但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传统能源逐步退出要建立在新能源安全可靠的替代基础上。要科学考核,新增可再次生产的能源和原料用能不纳入能源消费总量控制,创造条件尽早实现能耗“双控”向碳排放总量和强度“双控”转变,加快形成减污降碳的激励约束机制,防止简单层层分解。
此前2021年9月11日,国家发改委下发《完善能源消费强度和总量双控制度方案》通知中表示“对超额完成激励性可再次生产的能源电力消纳责任权重的地区,超出最低可再次生产的能源电力消纳责任权重的消纳量不纳入该地区年度和五年规划当期能源消费总量考核。”这是实事求是,求真务实的表现。
原料用能,指石油、煤炭、天然气等能源产品不作为燃料、动力使用,而作为生产产品的原料、材料使用,加工成别的产品。
如石油化学工业中用石油生产化纤、烯烃等产品,油未燃烧产生碳排放,因此不计入能耗总量。
国家统计局局长宁吉喆在出席“2021-2022中国经济年会”时称,“原料用能就是煤化工、石油化工,它(能源产品)转化为原料了,它并不是100%的排放二氧化碳到空气中,一般只有20%(排放),80%是转化成原料。但是燃料用能排放的都是二氧化碳,所以统计上要把它们分开计算,管理部门要考核,这些都提出了明确要求。”
这种转变,一是对煤化工、轻质化化工等产业来说,新增项目用能受能源消耗总量控制的部分一下子就下降,化工龙头有望重启成长。二是为避免原料供应短缺,保障能源供应安全。三是为了稳定以原料为基础的一系列工业品的价格,不会出现大规模通货膨胀。
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前所长周大地在接受第一财经采访时表示,长期以来,原料用能都是纳入全部能源消费的统计中,没有单列出来。究其原因,一是原料用能的占比较低。据估算,约有90%以上的能源消费都是非原料用能。以石油为例,目前中国石油每年表观消费量约在7亿吨到8亿吨,但只有1亿吨到2亿吨石油是作为原料,这其中还有一部分也是用于燃料。
二是原料用能的算法很复杂。这些化工产品大多由氢、碳、氮等元素构成,凡是碳进入原料就能算做原料用能?——如何界定尚且存在争议。技术性的问题,将给基层执行统计工作带来不小的难度。
中国能源研究会能源与环境专业委员会秘书长王卫权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作为原料的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并没有被“烧掉”,而是转化为了别的产品,带来的碳排放较少,如果把它视作 “燃烧“来计算碳排放,是有失公平的。
王卫权认为,落实“精细化”统计以后,对于使用化石燃料作为原料的企业,其碳排放的压力有望得到某些特定的程度的减轻。但是应该明确,得到“豁免”的仅是原料部分,生产加工原料过程的燃料用能,碳排放依然受到严格约束。
武汉就有一个鲜活的案例,而且我也去参加了,直接通过民进中央给国家统计局提修改建议。
2013年8月13日,武汉乙烯(现在的中韩石化)龙头装置80万吨/年乙烯装置产出合格的产品,填补了我国中部地区无大型乙烯的空白。
2017年8月,作为分管能源统计的我,带队到中韩石化调研。他们强烈要求,要改变对乙烯生产用原材料作为能源消费的问题。
在武汉市统计局能源处的帮助之下,我写了《乙烯生产原材料作为能源消费统计值得商榷》的社情民意信息。
众所周知,乙烯工业是石油化学工业产业的核心,在国民经济中占有主体地位,全力发展乙烯及其下游产品关系国计民生。石脑油是一种轻质油品,也是当前我国乙烯生产中最主要原材料。因为是石油产品,因此,石脑油与汽、柴油等其他燃料油一样被视为能源产品,其消耗也被视为能源消费,即使是作为乙烯产品原材料消耗也概莫能外,其依据是国家能源统计制度规定,凡作为生产原料的能源产品均统计为能源消费量。但从石脑油作为乙烯生产原材料的消耗过程看,其污染小、基本无排放,与作为燃料、动力消耗的其他石油产品相比,其排放污染显然不同。
能源消费统计要据实统计、追求真实,若将基本没排放和污染的乙烯生产用原材料产品统计在综合能源消费量中,则存在能耗虚高的现象。当前我国乙烯生产企业,作为原材料耗用的能源产品消费一般占全部能源消费的80%以上,能源消耗不实的情况突出,值得认真研究。
在《能源购进、消费与库存》(p205-1表)的“1-本月消费量中,具体设置了“用于原材料”指标,具体表式是:
在《能源统计报表制度》的主要指标解释中,关于“用于原材料的能源消费量”的具体解释是:指能源产品不作能源使用,即不作燃料、动力使用,而作为生产另外一种产品(非能源产品)的原料或作为辅助材料使用,作原料使用时通常构成这样的产品的实体。
它与用作加工转换的区别是:用作加工转换,投入的是能源,产出的基本的产品还是能源(或产出的产品属于加工转换过程中产生的不作能源使用的其他副产品和联产品)。而用作原材料时,投入的是能源,产出的基本的产品是能源范畴以外的产品,包括产出的某种产品在广义上可以用作能源(比如可以燃烧以提供热量),但通常意义上不作能源使用的产品。“乙烯”生产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投入的原料能耗,包括石脑油、液化石油气、炼厂干气及其他石油制品,产出的基本的产品是乙烯等非能源范畴的产品。
按照现行能源统计制度规定,能源产品作为原料纳入能源消费统计范围。但在统计的背后存在着的能耗虚高、污染排放被扩大的问题不可忽视。实际上,作为原料的石油制品并未实际消耗,而是转移进入产品,而且不增加二氧化碳排放。以中韩(武汉)石化公司为例,这种因素的综合能耗超过80%。2014年,该公司原料能耗为344.05万吨标准煤,占综合能耗的83.47%;动力能耗68.12万吨标准煤,占16.53%。2015年公司原料能耗为355.08万吨标煤,占84.61%;动力能耗64.56万吨标准煤,占15.39%。2016年公司原料能耗约318.44万吨标煤,占81.92%;动力能耗为70.30万吨标煤,占18.08%(一个直接的难题就是领导离任审计遇到麻烦)。
近年来,乙烯市场行情较好,乙烯产业面临重要的发展机遇期。据分析,在35-55美元/桶低油价下,石脑油制烯烃成本优势显著,盈利空间较大。2017年上半年,国际油价基本稳定在50美元/桶附近,在低位区间运行。预计2017-2021年油价将缓慢回升,整体看来,布伦特油价在50-70美元/桶区间。
根据目前及未来一段时间生产运行及市场环境影响,中韩(武汉)石化公司计划将生产能力提高到110万吨/年,但考虑年综合能耗量增加近55万吨,超出了地方“双控目标”承担接受的能力,环评能评出现困难,公司发展的正常审批受到一定影响。
鉴于乙烯生产企业能耗高、影响大,其原材料消耗作为能耗统计带来能耗及排放虚高的问题,应引起各级各方面重视,认真研究统计制度的合理性。以下建议供参考:
将原料能耗在综合能源消费量核算中予以扣除。《能源统计报表制度》规定,综合能源消费量是指企业(单位)生产实际消费的各种能源(扣除能源加工转换和能源回收利用等重复因素)的总和。建议原料能耗也按此扣除方法一并扣除。
在节能降耗目标分解中,明确能源消费总量控制不含原料能耗,节能降耗的强度指标可以维持不变。
3、建立企业节能降耗约束激励机制。如征收能源消费税,调动耗能企业主动开展节能减排工作的积极性,促进企业节能降耗。
2020年10月中旬,第九届中国国际煤化工发展会议在荆举行。300余名全国煤化工行业知名专家、企业家为荆州能源化工产业发展建言。时隔半月,一期投资过百亿的山东华鲁恒升现代煤化工基地项目落子荆州。荆州离“能源梦”又近了一步。
不产1吨煤炭的地方,如今却要打造继内蒙古鄂尔多斯、陕西榆林、宁夏宁东,新疆准东之后的第五个现代煤化工基地。
中国石化工业联合会煤化工专委会副秘书长王秀江称,浩吉铁路运载能力现为2亿吨,远期可达3亿吨。满负荷运载后,将满足“两湖一江”地区的全部需求。“按照规划,荆州的年下煤量为8000万吨,除去本地消费及替代‘海进江’的2000万吨,年余量高达6000万吨。”
在全国市场调查与研究和当地考验查证的基础上,荆州高水平、高规格谋划推进荆州江陵绿色能源化工产业园区建设。目前,该产业园内,一批重点能源产业项目正加速落地或已落地——
华电江陵电厂2台66万千瓦机组已建成投运,还有2期2台100万千瓦机组正在规划建设;
湖北能源集团年中转煤炭能力5000万吨的荆州煤炭铁水联运储配基地项目一期工程建设已基本完成;
三峡集团总投资294亿元,年产40亿立方米煤制气多联产项目,目前可研报告正在编制中,园区内开始征收。
还有总投资200亿元的360万吨煤制甲醇联产烯烃项目,投资超百亿的诚志股份煤化工及工业气体项目等一批重大煤制甲醇、烯烃项目取得实质进展。
业内专家觉得,此次华鲁恒生入驻荆州,是补齐大型煤化工产业项目短板的重大突破,对于构建“煤电港化”一体化园区、推进现代煤化工产业集群建设具有里程碑式意义。
江陵产业园区正在申报国家级战略,力争将园区纳入国家煤炭深加工产业示范“十四五”规划、国家现代煤化工创新布局“十四五”规划。力争用10年左右时间,将该产业园打造成总投资超过2000亿元、总产值过2000亿元的“双千亿”产业园区,向建设全国第五大现代煤化工基地的目标昂首迈进。